胖子正一脸懵逼,“啪”突然的一声脆响,他挨了一耳光。
但他却没看到人。
他们现在正站在河边的沙滩,周围除了林世杰和傅慎行,便没有其他人。
林世杰在吹笛子,两手不空。
傅慎行站在距胖子两米开外。
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打他。
若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痛,胖子都有点怀疑,自己刚才挨了一耳光,是不是幻觉?
陈情继续飘荡着诡异的音乐,那音调忽高忽低,空洞中又带着一丝惊悚。
又像是一种召唤。
但具体在召唤什么,胖子就不知道了。
河风吹得眼睛有点痛,胖子伸出手揉了揉。
再抬头时恍恍惚惚中,他仿佛看到他的老母亲站在他的面前。
“妈,是你吗?”胖子问了一声。
老太太的身形由模糊变得清晰。
看起来特别清瘦,穿着病号服,身上还挂着输液的瓶子。
看来老太太是死在医院里的,生前定然受了病痛的折磨。
没想到胖子还挺孝顺的,看到老妈这样子特别心疼。
“妈……”他赶紧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拉住妈妈的手。
但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穿过了母亲的身体。
不,这不是他的妈妈。
胖子猛然惊觉,自己的妈妈不是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吗?
但他却并不害怕,红着眼睛,沙哑的嗓音:“几年了,妈妈,你终于肯来见我了……”
老太太却拉着脸,好像很不开心:“我来是劝你不要作孽。”
“妈,我早就不干坏事了!我戒赌了,也不打老婆了。
我勤勤恳恳的工作,每年都会做很多工程,我终于成了你想要的那个样子!
可你却看不到了,看不到了……”胖子已经泣不成声。
傅慎行这才发现,林世杰的这只黑色的笛子,好像可以利用人性的弱点,只要你吹奏这只笛子,你越在意什么,问题就无法回避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
就像这个胖子,也许母亲的死在他的心里是一个莫大的遗憾,所以看到母亲的魂魄,他会这样痛苦悲伤。
胖子的妈妈道:“不要在乌龟山修大坝,不要为了一点钱祸害当地老百姓。”
“妈妈,你什么意思,我听不懂”胖子一脸懵。
“乌龟山不一般,你惹不起,孩子听我的话,快撤走吧。”
老太太的影像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,最后像变成了一盘散沙,向周围散去……
尽管林世杰还企图努力将老太太的灵魂粒子重聚在一起,但还是无济于事。
胖子见“妈妈”在自己的面前消失,跪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林世杰和傅慎行都没有打扰他,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。
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都懂得。
胖子哭累了,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泪:“二位,打扰了,我这就回去。”
真是一个乖孩子,他带上了他的推土机和挖掘机,说了宁愿毁约也不会再来乌龟山修什么大坝。
危机暂时解除。
林世杰一脸的忧心忡忡:“傅慎行,你说乌龟山到底有什么?”
就连一个亡灵对它都那么忌惮!
傅慎行道:“之前我试图用法术捕捉乌龟山上的灵识,发现它好像是一只龟。”
“一只龟?”
“这只龟的灵识特别坚强,明明只有那么一点点,却一直没有涣散,而且还利用周围的灵气,逐渐形成了气候。”
看到胖子带着他的工程队走了,李家村又开始沸腾。
人们纷纷找到林世杰,感谢之情溢于言表,崇拜之心那就更是昭然若揭。
“我撒泼打浑都没让那些人改变一点主意,没想到世杰给他们吹一段笛子,他们马上就撤走了。
还是搞艺术的人有说服力啊!”马春兰深以为然,一边说一边点头。
村长道:“小林真是我们李家村的福音!
一定是刘义这个老家伙在保佑我们,他死了就派林世杰来了。”
“没想到你比驭龙会的法术还多!小林啊,看来你真的是刘老爷子徒弟的孙子,如假包换!”李小雅道。
林世杰走过去,一把拉着独自站在一边的刘驭龙:“我会的东西怎么可能比驭龙更多?
你们可别忘了驭龙是豢龙人,而我,顶多算个江湖混混。”
刘驭龙表面看着不动声色,嘴角却出现一丝笑意。
既然危机解除,傅慎行独自离开,连招呼都没跟谁打。
林世杰笑嘻嘻地跟大伙儿说着话,转过头就发现傅慎行已经走了。
看来这真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闷葫芦。
假如让他和刘驭龙一起孤岛求生,他们会不会你不理我,我不理你,最后都变成了哑巴?
想想都觉得好玩!
傅慎行说乌龟山的散乱灵识像是一只龟。
千年王八万年龟,难道是老王八修炼成了妖?
这一忙,又耽搁了不少时间。
当天晚上林世杰在房间用阴虎符试着召唤其他的阴铁。
吹奏陈情,林世杰只感觉一股凉意渐渐的在房间里涣散开来。
渐渐的他的周围出现一股冷冷的气流,就连他身上的衬衫也被这气流吹得动了起来。
林世杰以为将要有奇迹发生,但没想到只是吹吹风,自认为气场强大,但阴虎符并没有将阴铁召唤出来!
可能是离的太远了,力量不够。
林世杰又带着阴虎符趁着夜色跑出去,在靠近乌龟山的河边,再再次吹奏陈情,想要用阴虎符把阴铁召唤出来。
天上涌起阵阵乌云,月光也渐渐暗淡下去,只见强大的气流形成的漩涡在林世杰的周围旋转。
他仿佛站在强风之中,但却坚定的站立。
一双凤眸,煜煜生辉。
气沉丹田,酝酿身体的力量,林世杰一抬手,将力量对着乌龟山发射出去。
“轰!”
乌龟山上闪起一道红光,恰好接应林世杰打出的那一掌。
感觉到一股热浪朝自己袭来,力量之大,宛如台风。
林世杰连退好几步,终于站稳。
“不错啊,有几下子!”林世杰冷冷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