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龙种帕图纳克斯无法复活。】
听完系统的回复,任磊满头大问号。
“什么东西?龙骨在这里,龙魂也回来了,为什么不能复活?”
【巨龙的复活,龙骨可以不是必备品,但龙魂必须完整。龙种帕图纳克斯的魂魄大部分已被龙裔森古夫吸收,目前龙骨上依附的只是破碎龙魂。】
任磊脑袋里一片空白,系统的话语仿佛在宣判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果,空费力气。
“你早知道这个结果对吧?”任磊心里一凉。
【龙种复活有具体条件,从龙种帕图纳克斯被龙裔吸取龙魂这一事件发生起,龙种帕图纳克斯已经没有复活的可能性。】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!”山巅之上,只有他一个人,满腔热情和希望化作泡影,这种无力感化成愤怒,他大声嘶吼着,咆哮着谩骂出他能想到的一切肮脏词汇。
直到他把肚子里的墨水骂尽,整个人无力地向后一倒,躺在焦土中。
他所做的一切,最后只是让世界之喉变成一片废土,仅此而已。
等任磊无能狂怒结束,系统才回复他的问题:【该世界目前已因您的行动发生巨量变动,原初动能产量极大,本系统默认不主动干扰宿主的行为。】
“艹。”任磊骂出这场泄愤的最后一个字,系统说的没错,自己这趟历练的本质还是原初动能捕获仪式,系统只是在履行它的职责,要怪,只能怪自己没有提前咨询这个信息库。
“老帕的灵魂会彻底消散吗?”任磊问道。
【会,时空裂隙具有相对稳定性,在裂隙里大概能保存七百八十二年零五个月一十二天,但在这里,大概会在七百二十天内消解成魔力汇入地骨。】
魔力散尽,铸刃导能杖跌倒在地发出一声轻响。
被声音吸引的任磊有了注意。
把最后一箱包在羊骨里的龙涎结晶扔入领地投进献祭池转化为能量。
【小乖乖,你难道还有什么奇思妙想?】深渊问道,祂可是看了一场撕裂时空无比精彩的特效大片。
“我说过,我要让我的兄弟回来,无论付出何种代价,只要我付得起。”任磊咬牙说道。
“我感受得到,这座被蹂躏的山峰有力量。龙裔和巨龙的战斗,地骨能量的奔涌,风暴与雷霆……撕裂的时空,这片土地近期发生的事件的回响,足以作为施展仪式的影响。”任磊跟深渊解释道。
一边说着,他捡起导魔杖重新化为锤形态,敲碎每一根龙骨,取出里面的骨髓涂抹在上古卷轴上。
他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是一种亵渎和玷辱,但无所谓,他不在乎。
【喂喂喂,你现在可是在亵渎这个世界的圣灵之首,在侮辱时间和空间这个概念本身,阿卡托什要是想制裁你,我保不住啊。】深渊惊呼。阿卡托什的权柄可不比祂小,深渊的确是一个位面的意志,但阿卡托什是能够参与创世的神。
“圣灵还在沉睡,而且,我现在就是想要带回我的兄弟和导师。”任磊偏执答道,他想要看到老帕起死回生,这就是他此刻最大的愿望,亦或者说是欲望。
【或许你真的该把拟似神性扔给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龙裔,你现在已经沉溺在满足自己的想法里,不过……我喜欢。】深渊界某处,滚烫的岩浆触手喷涌着,渴求把某个有着拟似神性的人类拖入深渊界。
任磊脑海里已经没有其他杂念,他的眸瞳中是铸与刃的圣印,但眼珠逐渐转为深红,代表杯之准则的拟似神性正与他的圣印触碰:“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把想要的变成现实,那就让我在欲望中溺而不还吧……”
他没有浪费哪怕一丁点龙髓,全部均匀地涂抹在上古卷轴上,龙骨失去骨质外壳,逸散的残魂们纷纷涌进那涂抹龙髓的卷轴。
“复生、转生、归来、复活……”随着任磊口中吐出龙语,地骨能量再次奔涌向山头。
眼见能量充足,任磊启用自己作为殉道者的特权:“怪物的匠人,刃与铸的司辰,我拜请于你,以世界之喉饱经风霜和纷争的残响为引,奉上这个世界的命运史册与另一位神的遗留的神力,以我血维系,重铸我兄弟的魂灵!”
阴云密布,风暴重临,但不是因为地骨能量的暴动,而是一位司掌破坏与再造以及杀伐之术、抗争之行的司辰伟力。
滚滚雷霆轰击着不损不毁的永恒卷轴,山巅的土地开裂,终年飘雪的高吼峰竟成为一座火山,地火与天雷在司辰伟力的加持下锤炼着任磊献祭的贡品。
任磊不得不把仆役们通通送回领地,自己则以咒文加持出一个在岩浆中保护自己的结界。
他大可像灰胡子那样离开山巅,等狮子匠履行殉道者特权赋予的责任。
但他想亲眼见证,去目睹神灵的造物之法。
在神力的炙烤下,龙髓逐渐烧焦,但并未脱落,反而是以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膨胀,形成血肉之茧。
在任磊看不到的茧内部,永不损毁的上古卷轴被神力敲打,扭转形态被重塑为龙骨。
躲在其中的龙魂也被灼烧着,代表着老帕不同思想和意志的残魂被揉捏融合在一起。
司辰神力哺育着塑造中的血肉生物,但制造一个怪物,困难的永远不是塑肉的部分,重点是它的灵魂……
不完整的灵魂糅合在一起仍然是不完整的,想要这个生物活,那么就需要更多刺激,要么补足残余,要么让残魂自我调整成和谐的姿态。
无形的风,传达着神的低语,任磊明白了狮子匠的意思,要让帕图纳克斯完成转生,那他就需要履行自己在殉道者特权中所说的每一个字。
“以我血为纽带,重铸我兄弟的魂灵吧……”
踏火而行来到血肉龙茧前,他咬破自己的手腕,他已经很久没受伤过,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血液是如此嫣红,红得竟有些妖艳。
带有神性的血落在茧上,就像甘霖落在龟裂的土地上。
茧畅饮着半神之血,任磊感觉自己和茧中物产生了某种奇怪的羁绊。
血肉茧中的生物在数种神力的碰撞下,睁开了眼。
茧囊破裂,嘹亮的龙吟响彻天际,苏生的龙种张开双翼如利剑般刺向苍空,当他张开双翼时,风暴退散,晴空照耀整个天际省。
和煦的阳光照拂大地,黄金龙瞳中倒映出赋他新生之人的身影。
双翼收敛,新生的龙种如陨石一般,冲向任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