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呜!”
繁华的扬州城,罕见地响起了军号。
这是集结的军令!
庆瑜一身戎装,站在点将台上,威严得宛如一座泰岳。
台下。
是以冯紫英为首的龙禁尉,他们肃穆而立。
对集结的军令,积极地响应。
庆瑜与京营游击谢鲸秘密商讨完毕后,决定以扬州府兵为诱饵。
围剿盐枭。
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据点。
庆瑜要做的,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。
建立新的走私秩序!
军号一响。
整座军军营都沸腾起来。
所有府兵都下意识地一怔,旋即不紧不慢地往校场赶。
一刻钟。
两刻钟。
时间越来越长,会聚的士卒也越来越多。
庆瑜也愈发不耐烦。
这么长时间了,就算是乌龟,也该爬过来了吧?
只可惜。
这些府兵懒散惯了。
一时间不将军令当回事。
庆瑜也没跟他们客气,命冯紫英当众执行军法。
“擂鼓!”
咚咚!
嗡隆的鼓声,天崩地裂一般。
没一鼓槌敲打下去,就是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。
“今日点卯来迟者。”
“杖责五十!”
“明日再如此,斩首示众!”
庆瑜斩钉截铁。
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,扬州府兵对庆瑜的愤恨,就多积累了一层。
他们好端端地过日子。
没想到庆瑜的出现,破坏了他们的平静的生活。
在严厉的军令下,庆瑜带着府兵拉练了三天。
然后。
继续带着他们围剿盐枭!
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。
就这种拉垮的军阵,也想与凶恶的盐枭一战?
这怎么可能!
只可惜,庆瑜已经打定了主意。
“逃兵。”
“杀无赦!”
军令下达。
所有府兵都瑟瑟发颤。
城内的盐商,也都聚集起来,商讨对策。
他们嘴角勾起,带着无边的笑意。
“这位圣使,要倒霉了。”马总商直言不讳。
现在他已经不装了。
想剿灭盐枭?
绝无可能。
就算是岸上的这一点势力,也不是扬州府兵能够解决的。
他们只是送死罢了。
“嘿嘿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
“真以为扬州府兵,能够令行禁止?”
“最多三天,他就会打败仗回来。”
“说不定都不用回来了。”
黄总商环顾一眼,得意地笑了。
总有人以为神京来的,就可以为所欲为。
这扬州城,始终都是他们说了算!
任何人来了,都不管用。
“诸位。”
“不要做得太过分。”
“不然上面追查起来,咱们还得费一大笔钱。”
厉总商心思阴沉。
他的儿子打了贾赦,这仇肯定结下了。
等到庆瑜讨伐盐枭失败,哪里还有空管厉家?
“厉总商说的对。”
“钱是王八蛋,能省一点是一点。”
“顺其自然,顺其自然,咱们看好戏!”
马总商的指尖,得意地敲打着桌子。
他们也仰仗盐枭。
毕竟大家都有钱挣。
可这些盐枭,平时欺压得越来越过分了。
盐商也想给盐枭一点教训!
现在正好!
有愣头青自以为是。
正符合盐商们的利益。
他们小聚一场,小酌一杯。
其乐融融。
薛家兄妹得知消息后,不禁有些担忧。
“这盐枭都是十恶不赦之辈,背负的人命数不胜数。”
“庆大哥真的是他们的对手吗?”
薛宝琴望着眼前的滴翠林木,扶疏花影。
总觉得没了以前的欣喜。
脑海中不禁回忆起那一道衣袂飘飘的身影。
山道幽静。
男子的脚步轻松、惬意。
清风抚来,令人沉醉。
只可惜,生活里不能只有山水、美景。
男儿总是想建功立业、博取功名。
“放心吧。”
“庆兄身负皇命,那些盐商不敢太过分的。”
“只要庆兄知难而退,这件事也就过去了。”
薛蝌也很无奈。
他经常四处奔波,但从不参与到地方的争斗之中。
因为这是一道漩涡。
纵使身为皇商,也要小心翼翼。
毕竟钱财可以再挣,命是自己的。
“倘若庆兄真的剿灭了盐枭,那可是大功一件。”
薛蝌仍然抱有一定的希望。
“只愿庆大哥平平安安。”
“什么功劳不功劳,都靠一边去!”
薛宝琴体态窈窕,容貌甚美。
就连忧虑都别具风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