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瑜补了觉,醒来收到了阿姐李纨的书信。
大抵是与宁国府和解的意思。
宁国府、荣国府一体。
现在庆瑜依托在荣国府的大树下,自然也应该尊敬宁国府。
庆瑜倒是没什么心思。
只是害怕以后关系闹僵了。
不好收妹妹。
好歹给留个好印象吧?
庆瑜收拾一番,准备前往宁国府。
就这么去。
恐怕会被打出来。
所以他找到了冯紫英,邀他到宁国府做客。
冯紫英身为神武将军冯唐之子,与宁、荣二府关系密切。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庆瑜与宁国府的关系?
这踏马是去做客?
分明是挡刀子。
“瑜哥儿你若跟我坦诚,陪你走一趟也就罢了。”
“你这藏着掖着,我心里没底呀。”
冯紫英很小心自己的腰子。
生怕在宁国府被噶了。
为兄弟两肋插刀可以。
丢腰子不行。
“怎么。”
“你是怕了贾家,还是怕了贾珍?”
“他还敢对你动手不成?”
庆瑜揶揄了几句。
“我倒是不怕宁国府。”
“我特么是怕你,到时候你动手打贾珍,我可拦不住。”
冯紫英深知庆瑜的武艺。
两拳没打死贾珍,那是祖宗留了力。
否则贾珍的脑壳都要打碎了不可。
就不是现在一口牙了。
“我不打人。”
“我是去和珍大哥和解。”
庆瑜满脸无辜,将李纨的家书,递给了冯紫英作为证据。
“真的?”
冯紫英半信半疑,瞥了一眼家书。
这才相信。
“你可别动手。”冯紫英又是叮嘱,又是警惕。
“放心吧。”
“下个月我成婚,早点把这事摆平了,好迎娶我娘子过门。”
庆瑜说的有理有据。
“你可别诓我!”
冯紫英依旧小心翼翼。
“我想把婚事办得风光一些,这宁国府总要走一趟的。”庆瑜真挚道。
冯紫英旋即答应了下来。
“好!”
“我看哪个狗砸敢赶你出来!”
冯紫英又神武了起来。
为兄弟,他绝对讲义气。
但不能给家里添麻烦!
大族子弟,都有自己的一套考量。
如今庆瑜面了圣,拜过太上皇。
宁国府敢不给面子?
贾珍敢甩脸色?
在家族大义面前,贾珍也得让步!
否则这族长,也轮不到他这一脉。
庆瑜买了两斤肥肉,还有一条猪腰子,看呆了冯紫英。
“你就带这个上门?”冯紫英震惊道。
四王八公十二侯。
可以说宁国府的牌面,在整个勋贵集团里,能够排前十。
“不然呢?”
“老子踏马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“带两斤肉,那是瞧得起他贾珍!”
庆瑜理直气壮。
等他大婚过后。
这两斤肥肉,非要从贾珍身上噶下来不可!
冯紫英虽然无语,但也看到了庆瑜的“诚意”。
两斤肥肉就两斤肥肉吧!
熬成油水。
也够贾珍喝几天粥了。
庆瑜刚来到宁国府,仆役们如临大敌。
迎面撞见焦大。
这位老爷子,可不简单。
他跟着宁国公打过仗,从死人堆里将主子背出来。
没有饭吃。
焦大就去偷给主子吃。
没有水。
他就去乞讨,得来半碗给了主子,自己喝马尿。
可谓是极其刚烈之人!
他对宁国府的糜烂,深恶痛绝。
终日饮酒大醉。
今日难得清醒。
“荣国府的假子?”
“你来这干啥?”
焦大喝问一声。
“来找珍大哥赔不是。”庆瑜朗声道。
“赔什么赔?”
“倘使能将主子打醒喽,那是功德无量!”
焦大说话,口无遮拦。
原著中,他说过一句话:
“每日偷狗戏鸡,爬灰的爬灰,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。”
吓得众小厮魂飞魄散。
宁国府的糜烂,可见一斑。
庆瑜将一串腰子,交给焦大。
“拿去做下酒菜,我请的!”
焦大接过,也不客气,顺道呵斥宁国府仆役道:
“都别自取其辱!”
“瑜哥儿是练家子,打死你们也是白死。”
说完。
他快步回去,准备痛饮一回。
冯紫英见了,都称赞一声“老英雄”。
没有焦大,宁国府的这帮杂碎,如何能享富贵?
很快,宁国府的管家赖升便匆匆走出来了。
“瑜哥儿!”
“快回去罢!”
“何苦来此,为难咱们小的?”
赖升也不想将事情闹大。
“去去去!”
“通报我珍大哥,我来看他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