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微微泛出云层。
巍峨宫门缓缓地打开。
庆瑜经过一番检查后,回到了大明宫。
无论如何,他都得买一栋宅子。
天知道昨夜他怎么过的!
说起来英雄都落泪。
腿都哆嗦了。
“统领。”
“今天怎么轮值?”
冯紫英上前询问。
“一切照旧。”庆瑜沉声道。
龙禁尉大都是混资历的勋贵子弟,属于天子亲卫之一。
只有三百人。
也是象征着皇权的“仪仗队”,颜值担当。
宫内的轮值,并不完全需要龙禁尉。
所以大多时候,都处于放羊的状态。
真要打一仗什么的,肯定拉垮。
但要说在金陵城走一圈,龙禁尉绝对是最威武的。
毕竟甲胄、装备什么的,龙禁尉最全。
入尉时,还需要考验颜值。
庆瑜也只是侥幸成为了统领,以后的路还很长。
小皇帝大概正是看中了这仪仗队。
真若涉及兵权,太上皇必然会过问。
庆瑜等到小皇帝下了早朝,这才正式拜访内相戴权。
他带了三瓜两枣,以及兑换的五百两现银,堂堂正正地交给了戴权。
“无功不受禄。”
“庆统领这是干什么?”
戴权在宫中,威势赫赫。
这点小钱,他还真看不上。
不过庆瑜深知。
这种老狐狸,一次胃口比一次大。
倘若真的送了五千两,下一次不出一万两,休想求得动他。
“义父经常提起戴相,让瑜有空来拜访一下长辈。”庆瑜深施一礼道。
“哈哈!”
戴权乐呵呵地笑了。
他在宫中不缺吃不缺喝。
也不缺钱财。
唯独缺了晚辈!
贾政为庆瑜捐官,走了戴权的路子。
他当时是这么说的。
“既是咱们的孩子要捐,快写个履历来!”
可见他与贾府的关系,很不一般。
身为阉宦,已经享受不到男人的乐趣了。
唯有子孙后辈,是他们心中的牵挂。
戴权也是一样。
他也想有人孝顺啊!
宫里都是不带把的。
他们的孝顺,很廉价很廉价。
庆瑜可以是贾府的假子。
当然也可以是他戴权的!
他上下打量了庆瑜一番。
差一点把庆瑜恶心坏了!
这个没毛的,该不会是玻璃渣渣吧?
“好。”
“既是晚辈的孝顺,咱家就收下了。”
戴权挥了挥手,有小厮将银两妥善收下,送到府库保管。
庆瑜也很好奇。
戴权这个内相,到底挣了多少银钱?
莫不是金山银山,堆满府库了吧。
“戴相。”
“如今双悬日月照乾坤。”
“晚辈刚刚升任龙禁尉统领,是不是应该觐见一下太上皇,以表忠义?”
庆瑜说的很委婉,也很在理。
“这是咱家疏忽了!”
戴权故作沉吟,道:“你且等咱家的消息。”
三品武官。
一般太上皇是不在意的。
可龙禁尉非同一般,戴权也要稍作斟酌,妥善安排。
太上皇日理万姬。
戴权每一次觐见,都要小心谨慎。
生怕惹得太上皇不高兴。
现在要多带一人,就多了一份风险。
身为内相,最需要考虑的是主子的心情,以及为主子办事的能耐。
其他都得靠边站。
“多谢戴相!”庆瑜抱拳一礼,这才退下。
……
荣国府。
王熙凤昨夜做了很长的梦。
今天一醒,浑身发麻。
她让平儿捶捶打打,筋骨也不见好。
“定是这银票,磕着我了。”
“这不义之财,不能留。”
王熙凤叨叨了一阵,心里越不得劲。
“平儿!”
“在呢。”平儿应了一声。
她是个极聪明、极清俊的姑娘,也是王熙凤的心腹。
李纨评价平儿:“你就是你奶奶的一把总钥匙。”
道出了所有。
“你昨夜怎么不拦着我一点,偏让我劳累,给那混蛋办事去!”
王熙凤耿耿于怀,心中仍无法忘记昨夜的琐事。
“哎呦。”
“这一千两,哪是这么好挣的。”
“寻常人家拼劳一辈子,也不见得有。”
“奶奶出去一盏茶的工夫,就挣了回来……”
平儿还没有说完,王熙凤就哼哼地刮了她一眼。
“可别说了!”
“传出去,别人还以为我伺候瑜哥儿去了!”
平儿慌忙闭嘴,给王熙凤赔不是。
王熙凤当天就将另外一千两,送至李纨院子去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李纨犹豫了半晌。
“瑜哥儿让我捎的,他这人会惹祸,却还算有点良心。”
王熙凤数落了庆瑜一番。
李纨也是长吁短叹。
“嫂子!”
“您该劝劝他,到宁国府给珍大哥赔个不是!”
“都是一家人,何苦闹得这么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