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宫。
小皇帝处理完了政务,嘴角微微翘起。
她处理政务,愈发得心应手。
但每到最后一步,她都要恭敬地说一句:
“将这些奏折,送去给父皇过目。”
太上皇大抵是不看的。
只是并不妨碍他恶心人。
偶尔会隔空指点江山,让小皇帝再重新批示。
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,就是彰显权威。
太上皇依旧执掌国家政权,没有丝毫地松懈。
对于具体政务,他根本不关心。
他只是想让小皇帝听话。
稍有不从,太上皇就会以剥夺小皇帝的一切作为威胁。
小皇帝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?
趁着处理政务的空隙,准备培植自己的势力。
说到底。
她还是大楚的皇帝,有一定的话语权。
臣子们也都不知道她女子的身份。
只要操作得当。
她一定能够夺回大权!
就算不为自己争气,也要为被囚禁在深宫中的母亲,讨一个公道!
太上皇也害怕皇家的秘密,会被臣子所知。
到时候皇室就成了天大的笑话。
因此。
他想出了一个办法!
也就是让小皇帝立弟弟为太子。
小皇帝没有答应,只是拖着。
“母亲被囚禁,已经有十年了吧?”
每每想到此处,她的眼角都是泪水。
她会将这一切。
都还回去的!
一定会的。
在这巍峨的大明宫里,她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温暖。
“陛下——”
“陛下——”
随着两声轻唤,小皇帝往台下一瞥,看到了大明宫的内相戴权,正谄媚地望着她。
“怎么了?”
戴权是宫里威势赫赫的宦官,也是太上皇安排在小皇帝身边的眼线。
无论大事小事,戴权都会悉心地记录下来,挑选一些重要的事,汇报给太上皇。
很多事,小皇帝都需要避开戴权。
“太上皇近来心情不好,陛下还是尽量不要惹太上皇生气。”戴权告诫了两声。
“知道了。”
小皇帝俏脸写满了不悦。
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,发展势力!
等到戴权退下,殿内四下无人。
小皇帝感觉浑身都轻松了,她召来心腹星娥,询问道:
“朕让你调查的事,如何了?”
说到这里,她满目凝重。
既然要重用一个人,自然要身家清白。
“启禀陛下。”
“津港为海水吞侵,已经没办法详细调查了。”
“只不过臣发现了一件百思不得其解之事。”
星娥深施一礼,毕恭毕敬。
“什么事?”
小皇帝好奇地瞪着明眸,顾盼着。
“有人说。”
“津港庆家的小公子,已经被海水淹死了。”
“一家三口紧紧抱着,漂流至岸边,入土为安了。”
星娥说到这里的时候,小皇帝满目疑窦。
庆家若真被灭了满门。
这活着的庆瑜,又是何人?
“还有人证吗?”小皇帝追问道,目光殷切。
“没有了。”
“距离津港海灾,已经过去很久了。”
“物似人非,纵使有人还活着,恐怕也认不得了。”
星娥如实禀告。
“那庆瑜,到底值不值得信任?”
小皇帝语气深沉,眸子深邃若渊。
“他人品端庄,嫉恶如仇。”
“如今为了未过门的妻子出气,打了贾珍一顿,自是无家可归。”
“陛下这时候招揽,就是再造之恩,岂有不从者?”
星娥成竹在胸,上下起伏。
“好。”
小皇帝满目欣慰。
若人人都如星娥一般,她何必操碎此心?
她将这件事,交给星娥打理。
星娥也不负所托。
她找到了龙禁尉校尉牛德水,威逼利诱,让他将庆瑜救出来。
牛德水心中满是疑惑。
但对于他而言,也是职责所在。
毕竟他的部下被官府衙役动了,说出去岂不丢人?
龙禁尉。
就这么没有牌面吗?
牛德水带着一百甲士,大闹了金陵府。
知府客客气气地将庆瑜请出来。
此事这才罢休。
牛德水瞥了庆瑜一眼,赞赏道:
“小子。”
“听说你打了宁国府的贾珍?”
“不错。”庆瑜磊磊落落道。
“打得好。”
“那老小子只管吃喝玩乐,也不怕败光祖宗家业。”
牛德水也是看不起这人的。
在四王八公中,出了无数的纨绔子弟。
但像宁国府、荣国府这么败家的,还真没几个!
好歹拿得出两三个牌面人物,撑得起子孙后代的富贵。
就连冷子兴都知道贾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儿孙一代不如一代。
出身镇国公府的牛德水,又怎会不知?
这贾珍,缺了管教。
迟早祸害整个宁国府,甚至贾家!
贾家主仆上下,安富尊荣者尽多,运筹谋画者无一。
从骨子里腐朽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