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,唐元在朝堂中未提及毒药之事。
却私下里弓着身子对唐浩说道“父皇,只是那毒尚且没有查到究竟是从何人手里而来。”
“目前儿臣十分确定,那毒便是来自东岛的蝾螈之毒”。
“说来也是蹊跷,这东岛阿桑君来了才没几日。”
“便出了此事,您觉得,他脱得了关系?”
唐浩从高椅上走了下来,眸中掩饰不住的自豪。
笑道“阿元,你进步了。”
“有自己的想法了。”
“还有什么想法?一同和为父说说?”
唐元这才开口道“父王,这东岛来的阿桑君目的并不单纯。”
“从他来的第一日起,我便已经知晓他的意图了。”
“他与礼部李渊大人有所勾结,其实是为了我朝的黄金矿藏。”
唐浩双目震惊地看向这个才十岁的儿子。
颤抖着嗓子道“你,如何知晓?”
“我那日跟着师傅去吃饭,在茅厕听到的。”
唐浩笑着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,好家伙。
也是个奇葩。
唐元继续说道“父皇,昨夜师傅、师叔二人跟踪府里的人。”
“他是先去了行峪宫里,再去的郊外柳明那里。”
“这阿桑君必然是有干系的。”
唐浩沉吟半晌,笑道。
“也罢,你日后跟着你师傅好好学吧。”
“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置吧,明日我便宣布由你暂代政务吧。”
“这东岛之事,你可要跟好了。”
唐元诧异地看向父亲,连忙跪道“是,父皇!”
果然,第二日。
唐浩在高堂上剧烈咳嗽,说道“朕近来身体抱恙,暂由太子代政一段时间。”
“各位,太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,还请即使纠正。”
朝中诸位立即跪拜在地,“陛下,保重身体!”
今儿个,这东岛的阿桑君倒是来了。
却未曾料到这样的场景。
昨日那情形,明显柳家被查出来了。
这柳明才自杀。
要说...太子未曾发现其他蛛丝马迹,几乎不可能。
他本想着暂时先去南方避上一避,怎料这皇上竟然宣布让太子代政?
他走的了吗?
但他还是试了一试。
唐元瞧了一眼,低声道“阿桑君,您应该知晓,最近京都杀人案闹得沸沸扬扬。”
“我此时也正在查此事。”
“还望大人配合,万一您遭受了此类事件,我如何与东岛国交代?”
阿桑君只得赔笑道“太子殿下说的是,不妨等此事有定论再说?”
“好。”
.......
下午,太子府中。
叶凡紧紧地看着前方的吉临,叹息道“你为何非要这样保守东岛的秘密呢?”
吉临双手被镣铐所困,包括脚上的铁锁。
他一步一步地迈向叶凡,苦笑道“你不是我们东岛人!你不懂!”
叶凡相信某些东西是基因里自带的,即使古人所言“性本善!”
但这玩意在21世纪,却能充分地证明这句话没有绝对性。
有的父母亲过于自私,即使他的孩子由善良的人抚养,却也有难逃自私的本性。
这东西按着吉裕的话来讲,似乎,在吉临身上并不成立。
据老太监吉裕所说,他当年在街头捡了14岁的吉临。
可怜他一身脏兮兮的,比乞丐还过之不及。
连夜将他带回了太子府,不少老嬷嬷们也特别喜欢他。
总是留一些好东西给他。
当然,这个孩子也是十分地善良。
曾经吉裕摔倒过,躺在病床上呆了数月之久。
那是,一直由吉临亲自照顾。
后来,才认下了干儿子。
甚至,照顾过的老嬷嬷有的人离去了。
也是,吉临帮助抬尸的。
他承认,吉临的血脉里有东岛的基因。
这与他的善良其实是不冲突的。
叶凡开口道“你们东岛的一些事情,我承认的确不懂。”
“吉临,人性总是相通的。”
“你知晓你义父的,他一介老者,已过半旬,时日无多。”
“你有亲自照顾过他,至少说明你本性不坏。”
“你真的不能说明,究竟是什么原因么?”
吉临垂下眸子,低声道“麻烦你,和义父说声对不起。”
“这事,我万万不能说。”
叶凡干脆利索地拒绝道“这话,还是你自己和他说吧。”
便准备转身离去。
吉临轻声唤道“你们说的那个阿桑君,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。”
“我幼年时期便被他送入古夏朝,在民间摸爬滚打。”
叶凡恍然大悟,难怪他迟迟不肯说。
叶凡蹲下身子,双目诚恳地说道“既然你已经说了,那后面太子殿下多少会念及旧主的原因。”
“到时,你再和你义父说清楚。”
吉临此时也仿若解脱一般,他身上最大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。
他缓缓地抬起手指,咬开指头。
在木板上留下了几个字眼“义父,孩儿去了!”
他迈着沉重的步伐,举起手中的镣铐,挂在墙上伸出的铁钩上。
整个从手腕,再到手臂,脸上,慢慢变紫。
叶凡回了房间同叶汀说了后,忽地意识到了什么。
兄弟两人连忙奔着此地而来。
果然,如猜想般,他这是要结束生命!
“砰”!
“砰砰!”
“砰砰砰!”
终于将那铁素踹开了,这才将仅剩一口气的人救了回来。
吉临闭着双目脆弱地叹息道“我终归是要死的,杀人偿命!”
“这最多不过流放,至少还有一条命在!”
叶汀直接唤过几人在旁边守着。
当晚,几人商量。
明日便将这东岛阿桑君给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