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李向东习惯性早起，开门便看见了地上的那碗祭奠用的白饭。
上面插着的两根筷子像是两把尖刀。
“啪！”
李向东随脚一踢，瓷碗被踢飞，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。
米饭散落一地。
这动静瞬间吸引了院子里的其他人。
李向东旁若无人地在院子里晨练、打拳。
众人又默默低头做自己的事情。
一大妈靠在门口，死死盯着李向东。
但没有丝毫作用。
唯一改变的大概是阎解成不再送来早饭。
不过这对李向东都没有什么影响。
晨练结束，李向东前往红星轧钢厂。
院子里的禽兽不跳出来找麻烦，他也会想办法钓鱼执法。
要到保卫科的工作后，这还是李向东第一天正式上班。
多领一天工资，少领一天工资，对他来说都无所谓。
想赚钱太容易。
而且他还有好几百块钱，短时间根本不用为钱发愁。
保卫科的办公室离大门不远。
房内烟雾缭绕，两个穿着工服，戴着肩章的年轻人正坐在椅子吞云吐雾。
见李向东进来，两人有些吃惊于李向东魁梧的身材。
一个人比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还要壮实。
但两人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，继续抽烟。
李向东用手扇了扇，“抽烟外面抽去。”
应小昌又吸了一口，缓缓吐出，“我们一直在屋里抽烟，副科长您要是呆不惯，可以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。”
“哈哈哈哈”边上的石大业跟着笑了起来。
李向东也笑了。
应小昌是科长郑大飞的小舅子。
成天不干活，不巡逻，也不站岗，偶尔还会调笑几句女工。
要不是穿着制服，还以为是街溜子呢。
李向东知道应小昌肯定跟郑大飞通过气了。
这幅样子既是应小昌的本性，也是故意让他难看。
可李向东从来就不是一个惯着别人的人。
人都弄死了好几个，哪会还忍受这种小鸡仔故意给的难堪。
李向东向前两步，一把拽起两人的衣领。
“你，你干嘛？放我下来。”
应小昌慌了，双脚悬空。
石大业也慌了，“有话好好说，有话好好说。”
李向东一向不喜欢说废话。
拎着两人走到门口丢在一边。
“抽完进来。”
刚刚还在吞云吐雾的两人一屁股摔在地上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艹！”
应小昌骂道，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我想抽就抽，你他妈再动我一下试试！”
李向东转身挑眉道，“你想抽烟？”
“劳资抽烟关你屁事！我偏要抽，以为自己块头大，了不起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。”
衣衫不整，帽子斜戴的应小昌张口就骂。
活脱脱像一只仗势欺人的狗。
李向东回屋拿起桌上的“丰收牌”香烟。
呵呵，居然抽的还是两毛一包很难买到的干部烟。
普通工人也就抽个九分的“葵花”或者“勤俭”。
小小保卫科的普通员工竟然抽的比中层领导还好。
李向东看这烟就知道应小昌屁股不干净。
私底下没少干脏事。
应小昌见李向东进屋，还以为对方怕了。
嘴里污言秽语不断，更嚣张了！
“姓李的，你马上给我出来磕头赔罪！小爷我还能放你一马。”
李向东出来了。
应小昌下意识后退一步，“怕了就赶紧认错。每个月把你工资贴补一半给我。”
“你要我工资的一半？”
应小昌冷哼一声，“本来这个副科长的位置是我的，也不知道你特么哪来的。你算哪根葱？以为这是乡下吗？土包子！”
李向东明白为什么应小昌这么跳了。
除了有郑大飞的授意，还因为被抢了职务。
李向东一向善解人意，走近应小昌就是一巴掌。
“啪！！！”
瘦弱的应小昌直接被一耳光打得转了两个圈。
李向东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发懵的石大业脸上。
两兄弟一起转圈圈，最后撞在了一起倒地。
应小昌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李向东，“你，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“知道。不用一直问，站起来。”
应小昌有些害怕，石大业已经乖乖站起。
李向东一瞪眼，应小昌也赶紧站了起来。
“喜欢抽烟是吧？抽完这包再上班，来张开嘴巴。”
应小昌哆哆嗦嗦的张嘴，瞬间被塞了半包烟，石大业也不例外。
两人嘴角溢出鲜血，染红了香烟。
李向东面带微笑地点燃火柴，给两人点烟。
一股黄色的液体顺着应小昌的裤脚流出。
李向东嫌恶地后退一步，“多大个人了，还尿裤子，抽完烟回去换条裤子再来上班，听见没？”
“唔唔”
李向东伸出食指，“谁要少抽一根，我就往他嘴里塞一包。”
应小昌流着眼泪使劲点头，他后悔了！
后悔自己为什么招惹这个恶魔。